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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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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能置喙。靈兒已拿到七葉靈芝草,救人要緊。”那女子言罷,便飄然而去。

白龍被師父一阻也不便再堅持,隨手將斷臂扔到了冷三臉上,又將白玉匣子往歐陽懷中一塞,道了句“有勞先生”便抱起人事不知的白飛飛疾步往南去了。

歐陽拿著匣子正欲打開,卻被一只素手按住了,擡頭看去竟是蘇元。

蘇元依舊是紫衣打扮只去了面紗,低聲言道:“這七葉靈芝是瓊臺的珍稀藥草,【陰諧】念及與我娘的舊日交情,才背著玄鳳元君偷偷拿給靈兒的。此草藥性極強不宜多服,可於堯火室中,用乾坤針自每片葉肉底部刮取一【分】,用後速還不能沾染了外界的濁氣。”

司馬聽出了蘇元話中之意,“這玄鳳元君倒真不給她師侄面子,還是她的隨從有情有義。”

蘇元卻不置可否,“先生慎言,這靈芝草不可久留,還是快些入藥才好。”

歐陽點頭道:“明空所言甚是,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這就去熬藥,司馬兄和婆婆也來幫忙。”

司馬似乎還欲再語,歐陽恐他多說多錯,一把扯住手臂硬是將人拽走。龍婆對蘇元點點頭,一言不發的跟在兩人身後也離開了。

蘇元又轉身問向岳、秦二女,“你們還好吧?”

兩人點了點頭,岳青青問道:“蘇前輩的修為已在少主之上,為何還要請出聖女仙子?”

蘇元嘆道:“那只是在岸上,靈兒可是水陸兩霸,若被他拖進了海裏,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你們還年輕,不知道這野小子的可怕,縱然我和碧雲聯手也只能勉強困住他罷了,實是勝他不得。”

二女見她神色黯然,似乎所言非虛,一時無語都不知說什麽好。

蘇元也不願多作解釋,又轉向了山佐天音,“色使別來無恙,看來在幽靈宮外的那頓鞭子沒能讓你學乖。”

山佐天音聞言一驚,“是你?”

蘇元冷冷道:“你家主子也是個學不乖的,以為拉上江南霹靂堂就能對付得了茉花村?便是昔年朱洪武威脅利誘、朱永樂窮兵黷武,我娘都不曾放在眼中,他一個小小的快活王算什麽東西?”

眾人都暗暗吃驚,料想不到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竟是連大明開國太.祖也奈何不得。沈浪與冷二不禁恍悟,之前梅影那番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其實是大有文章的。

蘇元又道:“快活城附近已有半年多沒下過雨,就連水井河流也都枯竭了,你主子這快活王也快活不下去了吧。哼,自作自受。”

山佐天音驚道:“你什麽意思?”

蘇元道:“你們得到‘九珠連環’時,可曾向唐門打聽過此物的來歷?”

山佐天音道:“世人皆知,‘九珠連環’乃是蜀中唐門的傳家之寶。”

蘇元冷笑道:“巴蜀內陸,緣何會有深海鮫珠?”

“這……”山佐天音張口舌結,這他還真沒想過,若不是岳青青恐怕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九珠連環竟然是產自深海的鮫人淚。

“四百年前蜀中大旱,以唐門本家為中心,方圓百裏之內寸草不生。七年之後,一游方道人拜訪了唐門,命他們以黃金為骨珍珠為鱗塑成龍形,並贈與九珠鑲嵌其上,又以三牲祭祀,方才普降甘霖。‘九珠連環’自此便被唐門供為聖物,幾百年來代代相傳,卻無一人取珠自用。你家主子為一己之私擅自毀壞,致使城中大旱生靈塗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眾人聽罷不禁暗暗稱奇,原來‘九珠連環’不止是靈丹妙藥,竟還是件神奇的風水聖物。

蘇元打量著熊貓兒,冷然道:“你這舌頭和眼珠是沒治了,不過快活王的私藏中有一株黑草,制成乳膏可療斷骨,端看你那個所謂的義父舍不舍得了。”

山佐天音聽說心中納罕,此人竟然知道黑玉斷續草,她究竟是什麽人?和幽靈宮又是什麽關系?主上為何會對她甚是懼怕?

蘇元又吩咐道:“南琴,你帶著玉蜂和這兩個廢人,去教訓下快活王,別弄死就成。青青,把這兩個姓冷的都扔到鎮上去,再把這些彈藥物歸原主。這個冷二既然認為手足比衣服重要,就把他的衣服全扒了——這世間有無數缺手斷足之人,卻未見過有誰一絲.不掛到處奔走的,此人正好可做個榜樣。至於沈浪,待阿飛痊愈後自會放你回去。我娘有令,今次暫且饒過爾等的性命,誰若再敢擅闖茉花村,殺無赦!”

岳青青與秦南琴各應諾了一聲,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火.藥彈丸。

蘇元單手托在沈浪臂間,拽著他從楊樹林中穿行而過,直到進了重木苑才解開他的穴道。

沈浪按照蘇元的指示,往北門外的梧桐樹下挖了兩壇酒來,又將壇子清洗幹凈搬進了食堂,拍開泥封空氣中頓時多了一股清香的酒氣。

蘇元給自己倒了碗澄黃清醇的酒液,一飲而盡,才對沈浪問道:“你準備如何面對飛丫頭?”

沈浪原以為蘇元會先對他興師問罪,連道歉的話都想好了,卻沒料到她竟會直接問自己對飛飛的感情問題,一時怔楞在了當場。

蘇元瞟了他一眼,輕蔑道:“不要覺得飛丫頭曾對你溫柔和順,就認為她好欺。你若以為向她剖白了感情,再大大的陪個不是任她打罵出氣,就定能得到原恕,那你可就想錯了。那不是白飛飛,而是朱七七了。”

沈浪低頭不語,臉上是被人看穿心事的窘迫,他之前的確是這樣想的。

蘇元嘆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篤定了她愛你不會離開你,你便可以在大事上將她往後放。她會等你,不過是因為她願意等,但是沒有人會喜歡等待的感覺。她即使再愛你也是有自尊和底限的,不會永遠停留在原地等你不知何時回來,你不該用她的愛傷害她。”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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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陰諧】《廣雅·釋鳥》:“鴆鳥,其雄謂之‘運日’,其雌謂之‘陰諧’。”

【分】古時中藥按重量計算,一斤等於十六兩,一兩等於十錢,一錢等於十分。

何為妻

【叁拾肆】

——沒有人會喜歡等待的感覺……

沈浪默默品味著蘇元的話,來到茉花村的這幾日,他充分體會到了等待的煎熬。以前他的身份和立場無時不在提醒著自己所肩負的責任,總想著兒女私情來日方長,便留下了飛飛一個人等待,她那時是否也如自己這般備受煎熬?。

蘇元又嘆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真心愛一個人本沒有錯,偏偏被世俗的觀念、道德的標準、個人的私欲給束縛了,把一件簡單的事變得覆雜。你還年輕很多事沒有經歷過不會明白,別人的眼光如何總不過是一時,而自己的心痛卻是一世,即使是過了十年八年甚至是十六年二十年。人總是在回憶往事時才會驚覺,重要的事仍舊重要,記得的人始終記得,而當時以為很重要的東西,過後卻發現並沒有那麽重要了。”

沈浪忍不住擡眼打量蘇元,對面坐著的是位極其美麗且異常聰慧的年輕女子,然而她卻有顆飽經滄桑看透世事的心。所謂的十年八年、十六年、二十年,常人覺得很是漫長的歲月,在她看來也不過彈指一揮、白駒過隙。之前或許還有所懷疑,但在聽到她毫無禁忌的說出朱洪武、朱永樂,就像是親眼見過親身經歷的一般,沈浪才敢肯定她絕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這般年輕。雖然那紅袍老人說她只是茉花村的門客,但她行事果斷並無顧忌,侍女也都對其言聽計從,卻是比白龍這個名義上的少主更像主人。看來茉花村的內況,遠比他之前猜想的要覆雜得多。

在白飛飛的事情上蘇元肯偏向沈浪,並非被他們的深情感動,而僅僅是出於墓碑上的一個“妻”字。

她是女人,女人在面對真愛的男人時,所求的不過是一段兩情相悅的愛戀、一場真心誠意的婚禮,以及一生不變的相伴。兩情相悅和一生相伴,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而一場真誠的婚禮卻是男人對女人證明心意的關鍵。

自古“奔者為妾,父母國人皆賤之”,名不正則言不順。女子若沒有名份,那便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即使死了也會遭人輕賤,甚至連累孩子都頂著“野種”的罵名。男人是否真心誠意愛一個女人,關鍵就要看他是否願意娶她,若是真愛就會敬重於她,不忍委屈她分毫。便是做不到十裏紅妝大宴賓朋,最不濟者也會撚土為香告拜天地,以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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